专访台湾“民歌之母”陶晓清:民歌运动让创作者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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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题目：专访台湾“民歌之母”陶晓清：民歌活动让创作者被瞥见

能听您唱一首《橄榄树》吗？

2019年头，陶晓清在上海为新书《生命的河道》开讲座，海报上写着“主讲人：台湾‘民歌之母’陶晓清”。好些粉丝远道而来，手里捧着“台湾民歌四十年系列”唱片、册本、怀念册，排场温馨动人。但也有热情听众提了使人啼笑皆非的“问题”：“陶教员，能听您演唱一首《橄榄树》吗？我出格喜好这首歌……”

这不是陶晓清第一次碰到这类环境。七十三岁的她始终连结一个主持人的得体优雅，对听众多数有求必应，但从未承诺过这个请求。“我很是清晰，我不是歌手啊。有的人觉得我是由于唱得好才叫‘民歌之母’，并不是。——不外也无所谓啦！”如今的她很少为这些过往的“标签”操心，更想把眼光集中在面前和将来。

陶晓清（左），1946年生于江苏姑苏，现居台北。

“民歌之母”是诗人余光中赠的“封号”。从1970年月中期起头，在台湾的年青人特别是学生中鼓起一股本身写歌本身唱的“民歌”风潮，杨弦、李双泽、胡德夫、李泰祥、侯德健、李建复等歌手在那时被西洋音乐盘踞的乐坛上唱出“本身的歌”，动员了一股高潮，也孕育了厥后台湾地域华语风行乐的黄金时代。现在，“民歌”的期间虽已远去，但《橄榄树》、《外婆的澎湖湾》、《龙的传人》等歌曲仍在传唱。

1975年，那时在“中国播送公司”主持电台节目《热点音乐》的陶晓清，史无前例地在这个以西洋风行乐为主的节目中辟出一个时段播放年青人创作的国语歌谣，此中有歌手杨弦以余光中诗歌为词谱写的《乡愁四韵》。听众反应异样强烈热闹，很多人给她写信投稿，说本身也有原创歌曲，她的节目便一发不成整理地成为了民歌的“阵地”。尔后，她以媒体人的身份策动了一系列勾当，成为这场“民歌活动”的有力推手。

歌手杨弦。1975年6月6日，杨弦和胡德夫二人在台北中山堂举行了新作公布会暨“中国现代民歌之夜”演唱会。会上所推出的几首新作均被收录于杨弦的首张专辑《中国现代民歌集》中。厥后这被认为是台湾民歌活动的序幕，“中国现代民歌”这个提法也是以引发存眷。

陶晓清的名字在昔时的台湾播送界、音乐界如雷灌耳，她家的客堂常有集会，可谓民歌活动的“据点”，吴楚楚、李宗盛、蔡琴都曾是此中一员。李宗盛把陶晓清在台北瑞安街的家称作“瑞安街幼儿园”，而他和唱民歌的年青人们是“浑然不知离空想有多远的孩子，大多时辰实在都不真的大白却仍欢欣鼓舞地相应陶姐的呼唤”。

李宗盛在《生命的河道》叙言中如许回想陶晓清家的集会：“当时候我在创作上尚未拿得出来的成就，能加入如许的集会心里很受鼓动勉励。我清楚记得本身腿脚爽利地在油漆班驳的楼梯间一口吻爬上四楼，进门叫了声陶姐以后再肯定本身暗地倾慕着的女歌手也在，然后放心席地而坐。……这些集会在往后回忆起来的时辰更像一种典礼，对我来讲那是极特别的连续串履历。固然陶姐从不该许甚么，可是像我如许的幼年孩子必要的只是音乐空想不冷却；而哪有比这些集会更管用的？”

歌手李宗盛

但对付“民歌之母”的称呼，开初陶晓清是辞让的：“我不写歌，也不唱歌，怎样能叫‘民歌之母’”？可余光中师长教师说，推摆荡篮的手，气力也很大。她也只好怅然接管。陶晓清的儿子、电台主持人马世芳是以被称作“民歌本人”。只不外，比年来马世芳在两岸年青人中知名度愈来愈高，陶晓清则逐步淡出公家视线，偶然在大陆出席勾当时她也会本身玩笑：“你们晓得我是马世芳的妈妈吗？”

马世芳（左）和陶晓清（右）在台北第52届播送金钟奖颁奖仪式上。陶晓清得到“出格进献奖”。

2008年，陶晓清竣事“台北之音”的事情，原觉得播送会就此退出她的糊口，没想到厥后由于罹患乳腺癌，参加病友协会，又成为了“牵手之声——Can Cheers”收集电台的台长，从新回到做电台的糊口中。与此同时，她又斥地了新的生命轨道——远赴加拿猛进修，于2010年获得生理咨询师资历证书，以后屡次创办生命发展事情坊，率领学员摸索生命。

陶晓清著，《生命的河道》，台海出书社，2018年8月

民歌活动：“唱本身的歌”

彭湃消息：1970年月，本来您在“中国播送公司”做《热点音乐》这档播送节目，一向是推介您所钟爱的西方风行乐，为甚么会做起民歌来呢？

陶晓清：我当时候真是感觉好玩。实在，我播的西洋歌曲，在电台获得很是多支撑，不少唱片都是从外洋买的原版唱片，另有外洋的杂志，咱们跟世界音乐市场几近是同步，那档节目受接待就是由于资料很是新。可是你晓得吗？我做了十年音乐节目，对西洋歌坛没有任何影响力，跟它一点瓜葛都没有，我只是中转站。

可是当我播出杨弦的歌，播一次就有庞大的反应。固然也有负面的回应，好比有人讲杨弦的歌写的其实不好，我就顺着说：“若是您感觉本身写得更好，或晓得有谁写得更好，要不要把这小我转介过来呢？如今已有人在向咱们投稿歌曲了。”

听众喜好，我的主管也没有求全，我就在节目里加了这个工具。开初是哪天有原创歌曲投来就哪天播，到厥后我就集中在固定的一天。并且，这些歌不是只播一次，由于这些原创作品只有我这里有。就有人会点名说：“那首歌好好听啊！可不成以再听一次？……”我就会把这些定见和歌曲都集中起来。

陶晓清在做播送

以是，实在我做七天的节目，只有两天是国语歌，此外五天满是西洋歌曲。只是大师仿佛都把我做西洋歌曲的部门给切割掉了。我一向都没有间断对西洋歌曲的推介，一向赴任未几1990年月中期。厥后我把热点音乐排行榜的节目交给年青人做，由于rap（说唱）愈来愈多我受不了，可能排名前二十首歌里有七首都是rap。

我感觉很荣幸的是能乐在此中，那时纯洁是由于这件事好玩我才去做的。我感觉本身酿成一个桥梁，把听众的反馈奉告歌曲作者，然后他又会有源源不竭的创作力，继续写歌。那时颁发原创歌曲的渠道未几，这块场地是不错的一个，以是很多多少人寄歌来。

另有些人，他不会填词，只寄来曲子，那我就去找人帮他填词。反过来，有的人只会写词不会谱曲，另有的人只会写歌不会唱，我都去帮手牵线。

当时候“中广”已有一个四轨灌音机，我就请工程职员教我用，他们没空的时辰我可以本身操作灌音。有时辰人家寄来的卡带录得欠好，我可以帮他重录，乃至写信请他来电台灌音。然后这些年青的歌手就背着吉他来了。有时辰还要拜候他们，由于要播这些歌曲必要一些资料。录的歌曲多了，便可以做排行榜、听众投票，厥后又办演唱会，全台湾处处跑，如今回想起来真是热忱彭湃，大师一块儿走过了阿谁期间。

民歌手在陶晓清家集会

彭湃消息：您感觉阿谁期间留给今天的“遗产”是甚么？

陶晓清：咱们在做“民歌四十年”的书和相干怀念勾当的时辰，收集了不少资料，当时也就试着去探究，民歌@事%16Jn7%实对咱%2R1Qh%们@的社会、汗青、音乐有甚么影响。

起首它给了不少“素人”一个平台，他可能没有受过高妙的音乐练习，可是他写出来的歌就是有可能会受接待。

另有不少人跟我讲，当时我在播送节目里会出格播报词曲作者，他们就起头感觉，曩昔只有歌手能被瞥见，如今创作人也能被瞥见、被尊敬，那写歌也能够成为一种生活。厥后我在“台北之音”电台做了一个节目叫“音乐名流录”，就专门拜候词曲创作者。

我意想到，厥后台湾风行音乐的成长，不但只靠歌手，另有一批优异的创作人、建造人、编曲人的进献，以后也得益于几门第界知名的唱片公司来台湾设立分公司，把相干的轨制带进来。

我去拜候灌音室的工程师，他们回想起做民讴歌片的时辰，怎么去丰硕音乐的内容、试探灌音技能的促进、器材的添加，怎么从四轨灌音走到如高雄借錢, 今四十八轨灌音，这就是一部风行音乐的成长史，而它们是从民歌发源的。

在那以前，台湾的风行音乐范畴主如果西洋歌曲和日本音乐的舞台，以是有民歌这一股清流呈现的时辰，大师都感觉很棒。特别一起头很多歌曲很文艺，文学性强，很多是用诗歌来作歌词，以是常识份子就比力器重它。各类身分叠加在一块儿，促使唱片公司发明民歌有市场，就办角逐，又由于角逐挖掘了很多人材，逐步就培养了一个音乐市场。

《民歌四十时空位图》

彭湃消息：转头来看民歌昌盛的时候并不长，但它对厥后的音乐成长有深远的影响。

陶晓清：对，主如果由于“人”。虽然写讴歌歌的人来往来来往去，但有一批人留了下来，愿意在音乐岗亭上继续做，就会对华语音乐发生不少影响。李宗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时候咱们有一个集团叫“风气乐府”，他是很是热忱的成员，咱们要办演唱会，要开会会商或做一个试听，都是他在干事，写记实、写陈述、约乐队等等。

李建复、李宗盛和陶晓清

另有蔡琴、吴楚楚。吴楚楚厥后做了老板（注：吴楚楚介入建立了飞碟唱片公司，发掘过很多优异歌手），影响力就更大了。

台湾民歌壮盛时代的民歌手们：叶佳修(左一)、蔡琴(左三)与齐豫(右一)。

彭湃消息：马世芳师长教师回想说他曾在南京听一百多个年青人齐唱昔时的民歌，唱到动情处大师都落泪；您碰到过对台湾民歌感乐趣的大陆年青人吗？ 陶晓清：实在我如今比力少在公家场所跟大师谈音乐，但有一些履历我感觉也很奇异。有一个女孩笔名叫公路，最先她写邮件给我，请我为她的一本书写序。她是一个在黑龙江长大的女孩，她哥哥在北京念书，常给她带台湾的音乐和小说，她是看琼瑶的小说、听台湾的音乐长大的。她对台湾民歌的领会和她采集的资料，彻底超越我的预期。

重返61号公路（亦名公路），《遥远的乡愁：台湾现代民歌三十年》，新星出书社，2007年

另有一次我和马世芳来上海做讲座，来了很多多少年青人，我想大要是冲着马世芳来的，但他们说是冲着我来的。我就问，你们怎样晓得我呢？他们奉告我是看了“民歌三十年”的视频。我感觉这也很奇异。

彭湃消息：民歌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的怀念音乐会，您都是筹办者和弁言人，最先是怎样想起做这件事的？

陶晓清：十周年的时辰就有人提示我，那次我只做了个节目庆祝一下。到二十周年的时辰我就决议好好怀念，当时马世芳刚服完兵役尚未起头正式事情，他帮咱们编节目手册，那时还找了好几个媒体，和“台北之音”及咱们的集团一块儿互助，把节目做得很是颤动。三十年、四十年就更纷歧样了，特别到四十周年，感觉要有汗青的高度了，就出版、做展览、座谈会、演唱会，还拍了记载片。

实在民歌三十年今后，咱们的民歌手有些各奔前程了。有些人治療頸椎病,感觉，“民歌三十”的晚会那末颤动，咱们仍是有市场的，可以常常办勾当。我是属于此外一派的，站在比力守旧的角度，感觉不要用贸易去炒作民歌。

这可能没有谁对谁错。我是很荣幸的，这件事我感觉有趣就做了，不消挂念太多。但我也能够谅解，有的人感觉既然民歌还受接待，那就应当去赚钱，乃至为了鼓吹说了一些伤人的话。

这件事也让我深入地意想到，它是霈方，一件多贵重的工具。下次再办怀念音乐会，就是“民歌五十年”了，我开打趣想了个标语：“只要能上台，大师随意唱！”若是当时候我还在世，我已八十几岁了，谁晓得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还能怎么？

播送情缘：从19岁到73岁

彭湃消息：您1965年进“中国播送公司”，1966年起头主持《热点音乐》节目，从19岁起头做播送到如今，可否谈谈您履历的播送年月？

陶晓清：我立志很早，初中结业时就想当播音员，世新大学五年制播送电视科结业后，18岁进“中广”。我履历的播送年月，是从真空管收音机到晶体管，从AM到FM，从西洋歌曲到本土民歌，从实体电台到收集电台；听播送也从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到酿成一个很小我化的举动，彷佛是见证了一部播送史。

曩昔的收音机，你们年青人大要都不晓得是怎样回事了。真空管的收音机常常是好大一个，厥后发现了晶体管，体积才变小，然后有了小小的随身听。真空管收音机的年月，咱们坐在播音室里，明明是一小我，却要想象和一大堆人措辞。咱们做节目，一起头被练习说：“列位听众朋侪们，大师好”，由于当时是面向群体，大师聚在一起听。厥后有了耳机，听播送酿成了小我举动，电台主播发言就是对你一小我讲的。载体分歧，前言性子也变了。

1965年，方才进入“中国播送公司”的陶晓清

到如今，有了收集播送，它也是小我的，同时又是虚拟的，这真的颇有意思。咱们如今做收集电台，都在电脑上功课，录好今后上传到云端，电台播出也用云端。可以在家里值班，只要没有收集问题便可以了。固然，也要有经费，由于你要去弄一个伺服器，要去付版权费，要播音乐，所有的行政步伐都是同样的，可是它就是没有一个实体的电台。你想要去观光咱们电台还没得观光。以是如今这个事变变得很是简略，有不少小我电台。好几年前台湾就已风行做电台，甚么主题都有人听，有时辰骂人台灣大樂透,骂得最凶的，听众越多，诸如斯类。它就酿成此外的世界了。

彭湃消息：以前您加入过一个勾当叫“电台新生节”。您感觉播送在当下有“新生”或“回复”吗？

陶晓清：它是一个转化、一个转型。我挺但愿它是回复的，可是我也不晓得。如今的电台很贸易化，有些节目欠好听了，由于它已有告白导向。

彭湃消息：这么多年一向在做播送，中心有无过想分开这个行当？

陶晓清：有过几回想分开，大要都跟告白营业参与有关，但没有走成。

第一次是电台转型，从“党营奇迹”转型为贸易机构，主管要我去拉告白。若是没有援助商，又有人看上你的时段，就得把时候让出来，由于必要收入嘛。我很惊慌，我上哪里去找告白啊？我当时刚成婚没多久，就想说算了，趁如今年青还可以转行，随意去干甚么都好。可是厥后，居然有一家传布公司愿意承包我的节目，就是“二毛”（段钟沂，滚石国际音乐公司董事长）他们的《滚石杂志》（滚石传布公司）。一起头他们还赔了一些钱，但以后营业逐步不乱，愈来愈好。我一向衷心感谢感动他们，在互助时代历来没有干与过节目标内容，反而是在勾当方面不竭地支撑我。

段钟沂，滚石国际音乐公司董事长

第二次是在芳华网事情的后期，也是由于告白营业参与。这是一个针对青少年设定的频道，厂商认为青少年的消费能力不足，节目主管要承当必定的压力。咱们的情势在几年中扭转了好几回，但愿找到更不乱的援助商。当时我真的很烦懑乐，终究在芳华网正式竣事前，也就是1994年分开了“中广”，去了“台北之音”。

以是大要有这么两次。分开“台北之音”的时辰倒没有不舒畅，就是退休了，让年青人去玩音乐吧，咱们便可以罢休了。

彭湃消息：以是您退休后就起头做收集电台？

陶晓清：没有，我实在从电台退休了好长一段时候都没有做播送，我一度感觉播送生活就到此竣事了。厥后由于生病，才有机遇做了“牵手之声”收集电台，这是一个专属于癌症病友的收集电台。我很高兴可以把对播送的常识传承下去，去教这些年青人，或有一些实在已是中年人了。

彭湃消息：近来偶尔听到您的一档节目，在先容日韩风行音乐，您仍在存眷分歧气概的音乐吗？

陶晓清：那是一个月才做一次的，这个节目“月曜日I Love You”属于“牵手之声”里的一环。我请了各个范畴的人士，好比找马世芳先容 方言歌曲，找吴建恒来谈日韩歌曲，也有先容爵士乐、摇滚乐，或吹奏类的心灵音乐。由于我感觉，病友也不克不及老是听大夫的咨询或是病友的病例分享，以是这个播送必定还要有此外内容，咱们有游览、做菜、康健、念书、片子等等。我对日韩歌曲其实不领会，实际上是借吴建恒的口来向大师先容。

彭湃消息：那您对最新的华语风行音乐仍有存眷吗？

陶晓清：之前做节目标时辰，由于责任感很重，感觉本身既然在做音乐节目，就得甚么都听。如今我分开实体电台差未几十年了，一些老朋侪还记取我，推新人会寄CD给我听听，偶然也有不太领会行情的人还要我写乐评，但我已很久不做这件事了，如今都是马世芳在做。

以是我和主流音乐市场已有间隔了，偶然看到不错的还会听，但不像之前那末有动力。由于生命就是不绝地往前走，要做的事变很是多，这一块对如今的我来讲已不是第一优先级了。

《中国现代民歌集》

生命的河道：穿过“灭亡深谷”

彭湃消息：《生命的河道》这本书可以算您的半部自传吗？

陶晓清：书里讲了我的不少生命故事，可是我当初不因此写自传的方法书写的。我的原则是怀念我的几位教员，理论框架出自我的恩师陈怡安的著作《人生七大危机》。在往里填个别生命故事的时辰，我发明写本身的履历更有感受，就如许写了，就把分歧的故事填充到必要的处所。若是写自传应当是分歧的写法，依照纪年、时候次序来写。不外由于内里写的都是我本身的生命故事，以是你要讲它是半个自传，我也很难说不是。

彭湃消息：您在书里屡次写到生病的履历，“穿过灭亡深谷”何故可以或许自在面临？

陶晓清：我mm在二十年前得乳腺癌的时辰，咱们全家都很是惶恐，究竟结果她还很年青。可是她病愈了，她奉告我，只要每一年按期复查便可以，直到如今仍是如许。她的履历很鼓励我。以是我发明本身生病的时辰不那末灰心，乃至感觉，“该我了”。固然，我发明的时辰是初期，如今医疗技能对乳腺癌的医治总体上很有成效，医疗系统也供给了很好的医治和保障，也是以咱们这些“幸存者”才有能力聚在一块儿去做一些雷同电台如许的事变。

彭湃消息：如今的糊口状况是甚么样的？

陶晓清：一方面是做“牵手之声”的台长，节目标品格我要存眷，还要练习新人——这是个重点。我本身也还在做一周一次的电台节目。我很愿意去采访各个范畴的专业人士，做有关医学或是生理方面的拜候。

除此以外我有三个念书会，读的书大部门带有一些发展性子。此外咱们在加拿大上的发展课是比力理论的，有不少必念书，咱们就会分头去读，回来再和大师分享。我记得我有一次读《庄子》，另外一小我卖力读荣格，一小我卖力读弗洛伊德，然后咱们集会会商。另有一个集会是大师一块儿看片子，我挑一部片子，设置一个议题，大师看完后一块儿会商。我也活动，每周有一天去做粘纸画。我还常去观光，经常不在家。此外，有与生命发展课程相干的事情，每一年要到深圳几回，给学员做督导。

彭湃消息：您成名比力早，有“民歌之母”的光环，可是从您适才的分享来看，“标签”跟您真正的乐趣不彻底吻合，好比您自始至终最酷爱的是西洋音乐，也做了不少相干的事情，但人们不太会提起；您的糊口也已扩大到更广漠的六合里去了，但人们仍是喜好跟您会商民歌。您在写书的时辰曾斟酌过若何处置“标签”吗？

陶晓清：没有。特别是生病今后，就感觉曩昔的事变都是过眼云烟，还费甚么劲呢？把眼光集中在面前和将来就行了。返回搜狐，检察更多